歌舞中国

《歌舞中国》是我近来看到的一部可以让人心头一动的纪录电影。称其为电影，而非纪录片，一则因为其是以35mm胶片为介质的，另则因为其所用拍摄手法是极具电影特性的。 这部纪录电影记录了一群舞者于上海追梦的生活片段。电影没有记录下一个完整的故事，而只是以上海的一个角落为立足之处，以一个小角度透视着一个梦。似乎这是一个过于狭窄的片段，但毕竟这是完整生活所折射出的一道耀眼光束。巴赞在《电影是什么》里曾提到“完整电影”的神话。他说从电影雏形的出现开始，其本质就是要对自然和生活进行完整模拟，而一切使电影臻于完美的做法都不过是要使电影接近它的起源，接近这个“完整”的神话。 而我思寻，一般的电影几乎只是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故事的发展、一次冲突的展示、一次心理分析、或是一次道德讲演，这些都仅是电影作为一个梦的核心，是完整神话中具体而微的抽象。而纪录电影则从这些之外为我们充分展示了这世界的现实表象，进一步使这完整的

神话趋向完满。

《歌舞中国》作为纪录电影，其独特之处在于几乎每一帧画面都与主题十分贴切，表现出舞蹈的形式美感，而每一段画面组接，都蕴藉着舞步的律动和情绪的张扬。因为整个电影的核心是关于舞蹈的，于是仿佛跳舞般的运动镜头几乎无处不在。画面仿佛随着导演的思索而跳动，并且显得如此尤甚。这是一种形式主义的美感。因为导演彭文淳曾是mv与广告导演，所以使这种形式主义的风格完全展露。台的形象广告“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便出自他的手笔。而这则广告与这部纪录片的风格，有着无法割断的联系。当这种形式主义与所纪录的现实相交合时，便产生了一种化学反应，将现实与理想的冲突迅速激化。我们时时沉

浸于那舞蹈的律动中，而时时又感觉到这些舞者们追梦时所带出的一丝酸楚。

一位年已七十的舞者梁一，因年轻时看了Gene Kelly的电影而迷上了踢踏舞与爵士舞，并由此投身舞蹈，他从台北跳到高雄，再跳到新加坡、马来西亚，七十年代回到了出生地上海。与学生扬扬一同创办梦工场舞蹈学校，吸引有梦想的年轻人一起加入这个舞蹈的追梦行列。导演完全没有循规蹈矩的介绍这样一个故事，或者说，根本没有故事，而是完全用电影化的镜头语言，并且是深具形式主义色彩的语言来一点一点揭示出人物，让只言片语、让身

体的舞动、让表情、让人无自身的活动来揭示自己。

梁一的出场让人感觉很惊奇，介绍一个年已七十但仍活力四射的舞者，一览无余必是很扫兴的，导演首先只选取了梁一舞动的下半身来拍摄，让他与众人一起舞动，有力而灵活的动作让人以为这是位年轻的小伙子。随着镜头拉开，我们看到全景，看到这是一位老者，且如此精神饱满，舞步迅捷，只让人感觉到活力。一个耄耋老者，仍然燃烧着一股青春的火焰。这是全片的灵魂，他是整个梦工场学校的灵魂，也是影片精神的一种最显在的体现——那永

远追梦的精神。

扬扬是初开场便出现在画面上。她以上海的某处高楼顶端为舞台，以这个繁华城市的天空做布景，翩然起舞。舞姿舒展，导演或特写，或全景的展示，只为抓住舞动着的每一个极美的动作，配合以画面的灵动剪辑，便显出一组极具韵律的画面。扬扬是跟随梁一追梦的，当年考上大学却没上，毅然跟随梁一学习舞蹈，而今小有成就，与梁一同领一帮年轻人一同实践着舞蹈的理想。每当看到杨扬在画面上，这画面必然有着极美的形式感，即便是对杨扬的一段访谈时，导演仍旧注重着一种美的形式，并且用了固定镜头，这是在整部影片里几乎没有的，在这稳定的构图中，杨扬讲述着她的追梦历程，在这形式美的背后，一颗舞者的心、舞者的魅力跃然画面之上。舞者是有激情的，是灌注情绪于舞蹈之中的，是要在舞蹈中寻求与理想的纯然合一的。于是这画面也与舞者一同跨出舞步，我几乎看出二十年代先锋派电影

人拿形式主义的影子，并且以这形式主义的画面，与神境合一。

一群年轻的舞蹈学员无疑是在影片中有最大激情的人，他们勇敢、无畏、乐观、向上，

心中都有着一团炙烈的火焰，镜头一直追随着他们的舞步而运动，并且他们大多是一同出场，于是有了一种热烈的气氛。镜头有序地重复着不同舞步，构图讲求协调一致，体现着青春于舞蹈中的沉静。构图多用特写，人身体不同部位的舞姿被放大，让我们看到舞者的伸展，看到无数颗热烈的心灵支配着有活力的身体激烈的舞动着。我们可以感受到影像对视觉的冲击，

也感受到对心灵的冲击。

但晃动的影像也突出了一种不确定的思绪，在一群学员席地围坐谈论自己的理想时，摄影机随着学员们所坐的圈子旋转，在镜头的旋转运动中，学员们谈论着对未来所怀的或大或小的梦想。这运动中，有一种现实的压力，一种无可奈何的不确定感，虽然他们憧憬着未来，但整个环境现实仍然让他们有着一种对未来的不干奢望。我们可以在片中了解到，他们现在只能被邀请到一些并不知名的场合跳些舞。参加比赛，他们也并没有很好的实力，他们有想打入国际舞台的愿望，但很困难。两个男学员在自己住处练习旋转的舞蹈动作，两人不停练习，却不停失败，镜头语言一下变得非常现实主义，导演在这儿一直用全景冷眼旁观，一种

挫折感由心而生。

这部电影使用黑白胶片拍摄的。画面黑白，是理想纯洁的象征，仿佛《柏林苍穹下》里天使的世界，虽然没有城市的丰富多彩，但那是纯净的梦，是一个神圣的理想。这部电影是导演对于梦想，对于舞蹈的一种别样的阐述，是生活的一种非常精致的纪录，是有节奏有韵律的纪录，这是一部具特质的纪录片，是一部特质的电影。在影片中更趋现实的部分里，在那种现实的挫败感中，我想起了梅索斯兄弟的《推销员》，那是更深刻的现实，更深刻的一种

挫败感。

当影片快结束时，梁一以七十岁的老年跳出了极有力的一段舞蹈，我以为这便是影片的句点，但导演将画面一转，转到了梁一训斥学生的画面上，梁一教训男学员李川穿着一身撕成破布条的衣服就以为那是舞者的个性，就以为那是国际的潮流。梁一训斥他，说真正舞者的衣服是很整齐，很有风度的。李川大受打击，在地上翻滚着不成形的舞蹈动作，嘶声喊着

自己的梦想——一定要走上国际舞台。

摄影机一直在那儿记录着，没间断地记录下这一片断。这是最现实、最冷酷的部分，这

也诉说了这部电影极矛盾的主题，形式主义的美感背后那沉重的现实。

2000年夏天，在上海专跳爵士舞与美国百老汇舞蹈的一个舞团里的三代人，每一代舞者有各自认同的舞种。

第一代是美国百老汇歌舞文化的忠实信徒，出生在1930年代的上海，1949年逃难到了台北，成长在1950年代摇滚乐萌芽与金凯利电影的台北，自学踢踏舞与摇滚舞，无师自通，有模有样，有过一段精彩而道地的式夜总会歌舞事业，最后却在无预期的情况下在1982年投奔到改革开放前的中国，过了十几年找不到舞台的日子；第二代是文化的实用主义者，出生在之后，成长于1980年代改革开放后的上海，跳舞又唱歌，不只立志要成为中国最好的爵士舞者，还想在电视电影界大放异彩；第三代是一批主张个性的放肆青年，来自全中国各地，出生在1980年代，成长于1990年代的富裕中国，为了梦为了理想而会聚在这全中国最繁华的大都会里，以美国与日本文化做为学习样本，没有深厚的功底，一心想登上国际舞台，扬名海外。

三代人在对信念和理想时产生的冲突，反应了小人物的伟大和卑微，也反应了大时代的变迁和活力。他们都经历漂泊，而漂泊的人是没有根的，没有奉行贯彻的主义。因为没有根、所以有活力，因为没有主义、所有活得很自己。这就是上海。

《歌舞中国》

广告导演彭文淳的第一部纪录片作品。导演把镜头对准了一群为舞痴狂的人们：黑与白的色调是波澜不惊的现实，反衬出的绚烂则来自心中的色彩。平凡而充满激情的“梦工厂舞者”告诉我们，因为遗憾，追逐梦想的路途注定艰难，但坚定的勇气却更加夺目。 地区：中国、新加坡 色彩：黑白 上映时间：2003年 演出：梁一、扬扬、梦工厂舞蹈学校 片长：72分钟 奖项：第五届华语电影传媒大奖最佳新晋导演奖；2003年金马奖最佳纪录片、最佳摄影、最佳剪辑三项提名奖。

广告导演彭文淳导演的第一部记录片，在国际和国内都很有反响的电影。

电影一开场，马上就能想起来央视少有好看的那段“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的形象广告。原来都是出自彭导之手。

接着一个女孩在清晨的阳台欢快地跳着踢踏舞。啊，还有记忆的那个什么白兰氏鸡精广告马上回来了。

不过那支广告是彩色的，而这个记录片全部是黑白的，颇符合要表达的踢踏舞和现代舞这个略有些怀旧的主题。

镜头精美而干净，把上海拍得更加漂亮和雅致，而且很有爵士和踢踏的神韵，不愧是广告名家出手。

电影记录的是一群在上海的外地青年，怀着各自的梦想在徐家汇一个叫梦工厂的地方学习踢踏舞和现代舞。

而这个梦工厂的创办人是一个叫梁一的70多岁的老人。他36年出生在上海，然后去了，70年代又回到了上海追寻他成为舞王金 凯利的梦想。

看着是挺励志的一个故事，但到最后10分钟却戏剧性地急转直下。

导演借名主持人凌峰的口说梁一不过是个可怜角色，一辈子没什么才华，却还老在追求这样的梦想，自己还过得挺开心的样子，不如趁早歇菜了。（后半句我加的，不过基本就是想表达的这句话）。

因为记录片是包含导演的意图在里面的，你可以说这是凌峰说的，并不代表导演观点。其实这和电视台嘉宾谈话下面写的什么并不代表本台立场一样，是个摆设货。如果他说的你极不赞同，你有可能在这个电视上发表讲话并播出吗？

如果这还不是表示导演态度转变的话，那接下来一系列老报纸上梁一在各夜总会表演的小广告，那些和什么玉腿美胸小广告一起的东西就是在印证。

接下来的细节更耐人寻味。梁一崇拜了金 凯利50多年，所以他一生最大的一个梦想是要去金 凯利的墓前参拜。

字幕显示金 凯利是火化了的，从来就没有墓。 也许善良的人会感受到导演帮助梁一的苦心，也许这是可以体现一个追求偶像却不得的悲哀。 但我自己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是很善良。这组细节是紧接着上面两段的。我似乎在画面后面听见的是冷笑：你还号称迷了金 凯利50多年，居然连他没有墓碑都不知道。 不管别人怎么看，我看到这里是觉得黑色幽默。

再下来那段表演拙劣而刻意的师生冲突就更加突兀而生硬了。

如果我们是怀着被激励的心情看了50多分钟，结果在最后10分钟却得到的是导演的兜头一盆凉水。他以居高临下，高屋建瓴的精英感觉嘲弄了一下我们这些有梦想的平凡人。 但可以看出的是，这电影并不是一开始就怀着这种恶意的。 所以我迷惑于导演的暧昧立场了。

我揣测也许导演听到人介绍这个梦工厂，觉得它很有素材去挖。就跑去拍摄，结果在拍摄途中发现他要描写的人其实是些很平凡，甚至下九流的人物。导演失望了，但为了不浪费胶卷，

同时证明自己是清醒的精英，不是被普通老百姓那点微不足道的梦想感动的人，所以他既保全了那些辛苦拍摄的唯美画面，又在最后了他的初衷。 反正我就是这么恶意揣测的。

电影名字〈歌舞中国〉起得哗众取宠、大而无当，反倒是英文名字Burning Dreams很有意思， 是燃烧的梦，也是灼伤的梦。

人们常说追求梦想，在这部电影里，却是燃烧梦想。用热情来燃烧。他们没有过人的天分永远无法进入专业领域，却有着常人所没有的热情和梦想，这梦想足以似梁一般燃烧一生。 「有梦最美，希望相随」可以说是这部片的基本精神，有些人可能会觉得他的角度太乐观或太单一，但是我觉得这部片不像是要提供一个讨论事情的一个空间，我想这部片是要......

不象是国内典型的记录片，《歌舞中国》有一种广告片一般的美感，黑白的透彻分明把上海简化为一个怀旧和梦想分野的城市。没有过多的喧嚣和复杂的表情，海高楼和灰云，除此外就是舞蹈。这种美是广告性质的，简化的纯粹，但是更能精确传达一个城市的味道或者一个小人物的表情。 如果非要分类，那么北京无疑是朋克或者金属的......

这部72分钟的纪录片给我的震动很大，我想每个人的梦想都是值得尊重的。人们因为梦想而用心的生活，积极的奋斗，地球也变得年轻了。生活磨灭了人太多的东西，最可悲的便是梦想的能力。一路上，我想着自己的梦想是什么，但是我想不出，因为我已经被世俗生活淹没掉了，这一群因为梦想而诚挚的生活着的舞者，震撼着我，感动着我。。就像一场梦......

扬扬站在灰色流云与灰色楼顶的中间，一袭黑色曲线或弯或折的舞动，象一个醒目的LOGO一样，渺小又强捍的宣泄着一个舞者的热情。

有人说那不是一部严谨的纪录片，太多语言似乎过于矫情和公整，又穿插太多编者自己的想法进去，所以它不严谨。

可我却觉着记录片并不是单单停留于类似教材那一层面上，反映那时那地的情景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彭文淳把舞动的灵魂放大了，放大成若干倍然后告诉你，你看，这里，在中国的上海，有来自不同地方的人，他们有梦想，因为对梦的坚持与率性，彼此承受着来自生命中的轻与重。

也许并不是我想的这样，每一种富丽堂皇背后都隐藏着坚持，而且说实话，坚持了也未必有结果。就像七十岁的梁一说，“扬扬还有半辈子没有活，我是很快就走了！”如果没有遗憾，我想这话大可以不必说出口，凡是自己热爱的事业，总想以后会有更多的人，更有活力的人去延续并完成的更好，梁一之所以用持之以恒去对待，我想除了热情以外该还有点别的什么，比如未被肯定的悲哀之类的吧。

上上一代遗留下的悲哀太多了，也许在我看来那是一种悲，在他自己眼里，自己是已经被肯定了的，做到这样已是不易。所幸还有杨杨这一批中流砥柱，试图并已经确确实实的用细腻温婉去对待自己和别人的梦想，你看到梦工场那一群露着笑脸的年轻人了么，那该是多幸福的一群人，不是因为别人在忙碌与感叹时他们能够自在的舒展肢体，而是，痛苦谁都有，要却有一个杨杨，能够站起来，并勇敢的支撑着一片天去让更年轻的生命飞翔。

扬扬的父亲说，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是啊，有谁能像他们一样，在女儿已经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能支持她，去拒绝那一张纸，去追一个小女孩眼里永不放弃的梦。这个小女孩现在很成熟并能像父母一样去关心别人了，可是从她的一滴眼泪里能看到曾经的辛苦，就象千千万万个活在我们周围的人一样，你可能看到的都是被生活折磨的体无完肤的麻木的脸，每一张脸的背后，有的人被彻底击败了，不得不服从于循规蹈矩的庸碌，有的则默默坚持着，迈

着细小的碎步奔向梦的方向。

看这样的电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来什么人生，什么梦想，什么坚持，说多了会觉着疲倦，甚至于厌恶，然而电影就是电影，如果你深那么他想表达的就深，你浅那么他依然是他，你看不出来那就当一部娱乐片好了。

黑黑白白的映画和着唯美的景象，还有曼妙的爵士舞，这些都是可以吸引眼球并让人津津乐道的。

希望没有梦的人能够经常做梦，希望有梦的人能够好梦成真。 梁一说，我已经很痛苦了你们知不知道？！ 坚持着追逐

这是一群追求梦想，燃烧梦想的人。他们是我们眼中活着的的童话。 这是一部著名广告导演彭文淳的纪录片，在第五届华语电影传媒大奖获得最佳新导演奖。短短72分钟的影片，充满了舞蹈、音乐、梦想、青春，黑白的影像还原事务最初的本质与激情，将舞蹈以它最初的、最热烈的方式呈现在观众面前。在舞蹈里有对生命最最执着的梦想。 我不知道别人如何看待此片，而我，却数次险些落下眼泪。本以为自己早已不是那么矫情做作的男人，可在梦想前面，每个人都还是脆弱如犯错的孩子。梁一用一生50年的梦想去追求自己的梦，跳了一辈子的爵士舞、踢踏舞却从未踏上美国的土地。这是命运与他开的玩笑，而他，带着梦想度过了他的一生。

影片最初就洋溢着一群青春少男少女们激情的舞蹈，让人不禁为之感动。这些充满梦想的孩子那么单纯的漂在上海，对未来丝毫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跳着、笑着。本质的舞蹈带着生命的喜悦。

随着摄影机慢慢旋转的镜头，我们看着这一张张青春的面孔，诉说不大不小的一个个梦想。镜头可以离他们很近，梦想却依然很远。

影片后段李川与梁一由于穿着问题发生了冲突。李川什么不说，不停的跳着，转着甚至是在地上翻滚着，嘴里不停的重复“谁也阻挡不了我！我要跳舞！”他的声音急促，低声嘶吼，夹杂着谩骂，到最后变成了一种哀号。面对此情此景，众人何以不为之动容。

梁一也有他的苦衷“我已经很辛苦了你们知不知道？”“扬扬还有半辈子没有活，我是很快就走了！！”这个年已七十岁传奇般的老人心知肚明，时间对于他来说，已是所剩无几。再宏伟再坚持的梦想终逃不过时间与生命的规律。

人们常说追求梦想，在这部电影里，却是燃烧梦想。用热情来燃烧。他们没有过人的天分永远无法进入专业领域，却有着常人所没有的热情，这热情足以似梁一般燃烧一生。如论如何，有梦，真的不是罪过！

让我们在黑暗中，独自起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