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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因丧乱诗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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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因丧乱诗简论

摘要“丧乱”诗并不是元代人的首创,最著名的“丧乱”诗要数杜甫的“三吏”、“三别”。而丧乱诗到了元代又有了新的发展,题材上有了重大突破,内容上被赋予了更加丰富的内涵,而这也是元诗不同于其他任何朝代诗歌的特点之一。其中,刘因的丧乱诗又呈现出自己独特的思想风貌。本文将详细论述之。 关键词:刘因 丧乱诗 时代特征 情感表现 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识码:a

元朝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由少数民族的统治者建立的统一政权。在政治上,元朝统治者始终奉行民族高压政策,实行等级制,他们把国民分为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四个等级:蒙古人最尊,南人最贱。此外,在刑法、科举等方面也都表现出了不平等,民族对立情绪强烈,吏制腐败,阶级压迫深重,社会动荡不安。 元代这些鲜明的时代特点为当时的大量诗歌染上了一层“丧乱”色彩。元代初期诗人的创作大都以表现对国土沦亡的哀痛,战争离乱给人民带来的无尽灾难、颠沛流离、无家可归的描述而成为广泛的创作题材。“丧乱”诗并不是元代人的首创,最著名的“丧乱”诗要数杜甫的“三吏”、“三别”。杜甫以个体家庭的遭遇表现整个社会的苦难,他将客观真实的叙述与主观强烈的抒情融为一体,记述时事,反映历史真实,抒发一己之情。而丧乱诗到了元代又有了新的发展,题材上有了重大突破,内容也被赋予了更加丰富的内涵,这也是元诗不同于其他任何朝代诗歌的特点之一。

元代初期的诗文作家有由金入元者、由宋入元者。其中的由金宋入元的诗人又以描写亡国之痛、离乱之苦的丧乱诗见长。刘因作为元初由金入元的主要诗人,其丧乱诗与其他诗人相比又有不同之处。

首先,刘因丧乱诗最主要的特点就是写实。他在许多文章中都回顾了金末北方的大动乱,描述了在极端无政府状态下的人们的痛苦。他在一篇文章中曾写道:

“金源贞佑,迄于壬辰,河之南北,兵凶相仍,生意殆尽。而先儒所谓天下萧然,洪水之祸,盖不至此者,惟是时足以当之。” 这句话是说,蒙古人的军队在黄河南北大动干戈,常年战乱不断,全国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到处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生机。就连先前儒者所说的洪水灾祸不断的天下萧条之景,也无法与现在到处死气沉沉的社会大萧条相比。其所以如此,是因为此时金主南渡、元军北还,“两河山东,郡县尽废”。广大河朔地区成为政权的真空地带,于是,“强焉弱凌,众焉寡暴,遗民自相吞噬殆尽”。刘因的诗深刻地再现了连年的战争引起的社会的混乱不安,以及处于极端无政府状态下的人民“互相吞噬”的悲惨情景。因此,刘因对金末动乱时代结寨自保、割据一方的地方武装首领较有好感,主要是因为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建立了秩序,客观上保护了其统治区域人民的生命安全。例如下面这首诗:

人生丧乱世,无君欲何仕?沧海一横流,飘荡岂由己?弱肉强之食,敢以凌暴耻?优游今安居,欢然接邻里。曲直有官刑,高下有

人纪。贫羸谁我欺,四庐安所止。举酒贺生民,帝力真可恃。 这首诗开头连用三个反问句来表现在极端无政府状态下,战乱频仍、社会混乱不安、人生漂泊不定、身不由己的现实状况。以强凌弱、以众欺寡的现象时有发生,社会极端混乱无序。后面的“优游今安居,欢然接邻里。曲直有官刑,高下有人纪。”表现了刘因对元政权建立初期,恢复官制、建立新社会秩序表示欢迎。新政权客观上保护了辖区内人民的安全,使得那种极端混乱的社会状态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改观。诗歌后面又写道,在这种情况下,虽然贫穷,但没有人再来欺负我,我可以安心地生活,由此,诗人发出“举酒贺生民,帝力真可恃”的感叹。这是作者对地方管理暂时带来的久乱初宁的社会状态的赞美,深刻地表现出饱受流离之苦的作者对于安宁、和平社会的追求与向往,展现了他的儒者情怀。

其次,刘因丧乱诗的又一显著特点是他不直接、细致地描写战争进行过程中的激烈,而是含蓄地暗示元蒙战争的残酷,例如下面这首诗:

铁城秋色接西垣,远客还乡易断魂。霸业可怜燕太子,战楼谁吊汉公孙。

冷烟衰草千家冢,流水斜阳一点村。慰眼西风犹有物,太行依旧压中原。(《遂城道中》)

这首诗中并没有直接赤裸裸地描写血腥的战争过程,而是以远客还乡所见之景因常年战乱而面目全非来暗示战争给人们带来的痛苦。“铁城”本应是攻不破之城,而如今却早已被元军攻破,变成

一座废城,具有反讽之意。这也是“远客还乡易断魂”的原因。“霸业可怜燕太子,战楼谁吊汉公孙”,作者连用两个典故,曾经叱诧一时,积极追求成立霸业的燕公子以及好战的汉公孙到现在还有谁去凭吊他们呢,他们不是变得很可怜吗?作者借这两个历史人物的命运来讽喻当时的元朝统治者,暗示他们将来的命运跟燕公子、汉公孙是没有什么不同的。这就是作者的深刻之处。接下来“冷烟衰草千家冢,流水斜阳一点村”一句于轻描淡写之中,极力渲染出了战后的荒凉之态,人迹全无,只留下连片的坟墓和斜风中萧瑟的野草,还有那斜阳中早已荒无人烟的一点村落,看到这些情景又怎能不使人黯然神伤,潸然泪下呢!这一句也与第一句中远客的“易断魂”遥相应。但作者并未因此而消沉,诗中最后一句“慰眼西风犹有物,太行依旧压中原”是说战乱并没有毁灭所有的景物,巍峨的太行山依旧岿然不动地屹立在中原大地上。这句表达出作者坚信战乱之苦不会长久,总有一天和平是会到来的。这首诗将咏怀与战后萧条之景相融合,带有浓郁的丧乱色彩,其中也暗示着作者对于实现国家大一统的热情召唤与无限的憧憬。

于感慨中表现丧乱代替对元军凶恶残暴的正面描写是刘因丧乱诗的一个重要特点,这与其主体人格的矛盾心态有关。刘因热情地呼唤大一统,因而对元军统一全国的行动并不仇视,但是,他作为一个由金入元的诗人,亲眼目睹了战争的残酷,元军的凶残以及连年的征战给老百姓带来的痛苦,对此也不能视若无睹。他身为一个儒者所具有的深刻的民族感情与其热情呼唤大一统的人生信仰之

间发生了强烈的冲突。这一矛盾冲突就造成了刘因丧乱诗于感怀中表现丧乱的色彩。

最后,刘因的丧乱诗并不只是平铺直叙的表达,他还十分善于运用丰富的修辞手法和奇特的想象。例如《闻角》一诗:

人间无物比悠扬,谁道一声随夜长。余哀到晓无寻处,吹作南湖十里霜。

这是在连年的战乱之中,作者夜间听到的苍凉的号角声,国破家亡、流离失所等悲伤一起袭上心头所发出的无尽感慨。在别人听来这样普通的号角声,刘因却觉得充满了悲伤,把听觉变成了感觉;“余哀到晓无寻处,吹作南湖十里霜”一句则把感觉又化成了视觉。这样,作者由苍凉的号角声感到人世的悲凉,然后又将这无尽的悲凉化作了那南湖十里的寒霜,把听觉、感觉、视觉都调动起来,糅合在一起,赋予了声音生命感和主体感。而把这些联系起来的则是刘因那奇特的想象。另外,刘因的诗还善于运用丰富的修辞手法,意境悠远,使人百读不厌,给人清新透辟、广阔雄浑的感觉,在元代诗人中可谓独树一帜,取得了比较高的艺术成就。

刘因不仅是一位理学家,而且是一位诗人,诗人以情为重。亡国丧家之痛,刘因就是再豁达,也不可能不在其内心深处掀起感情的波澜。刘因有的丧乱诗也曲折地流露出压抑在内心的忧伤。如《经古城》:

我行常山尾,高城下吾前。按辔览形势,依依见全燕。易水开前襟,飞狐连右肩。遥想豪杰场,抚己增慨然。薪人过我傍,一笑如

相怜。指城前问余,考古今几年。沉思未及答,行歌入苍烟。 这本是写古城保州(今保定)遭蒙军屠城的景象,但诗人并没直接写屠城后的惨状,而是用“薪人”的举止活动说明当年繁荣的古城已成为可以打柴的荒凉之地了。这首诗采用古体形式,在格律对仗等方面没有严格的要求,比较自由,便于抒发情感。其柔中有刚,“一笑如相怜”含无限凄苦,“指城前问余,考古今几年”让人转向了深沉的思索,让人陷入以往的回忆。刘因虽生长在北方,但他在感情上一直以南宋为故国,诗中多次对南宋的灭亡表示哀悼,他创作了许多丧乱诗,抒发那种亡国之恨及对故国之思的痛切感受,例如《观梅有感》:

东风吹落战尘沙,梦想西湖处士家。只恐江南春意减,此心元不为梅花。

这首诗亦为哀悼宋亡的挽歌,首先,作者由梅花写起,昔日令人喜爱的梅花已蒙上了战火中的尘埃,诗人想到西湖处士林逋的故乡不禁担忧,是否因为战争改变了江南的形势,“梦”表现了对宋国京城的怀念。最后一句点明了诗人的意图,“此心元不为梅花”充分表明了刘因这位理学家私人的忧患意识。这首诗情调哀伤,语言含蓄,虽没有用任何典故,但短短的28个字,蕴含却十分丰富。诗人动用了象征手法,由梅写起,表面写梅,实写亡国之情,本为清新、美丽的梅花,经东风吹拂,蒙上了战争的尘沙,其憔悴之态可想而知。“梦想西湖处士家”,一个“梦”字写出了诗人无限的担

忧和思念,可谓情理交融的好诗。又如《会饮北山》:

相逢相饮莫相违,往事纷纷何足悲。别后几经沧海浅,归来岂止昔人非。

此山变灭终如我,后会登临知与谁。今古区区等如此,不须辛苦叹斜晖。

诗中以“几经”、“岂止”、“终”、“知与谁”等词,表达出作者对岁月无情流逝的一种无奈与慨叹,面对日月的永恒与人生的转瞬即逝诗人虽也深表惋惜,但让人感觉更多的则是一种超越了时空界线的博大,这是一种理智的体现。“往事纷纷何足悲”与“不须辛苦叹斜晖”两句尤其让人感受到诗人的感慨中的那份理性:既然人类世世代代都是这样,那又何必为此而空悲切呢?另外,“后会登临知与谁”这一句的表达效果很强烈。这是一个反问句,答案自在问题之中,“后会登临知与谁”的问题,是不可知的,但用这种方式表达出来,尤其令人觉得伤感。

元代丧乱诗的主要内容是指责最高统治者的无能和奸臣的卖国求荣,这是元代丧乱诗所表现的重要内容,刘因也毫不例外,我们来看刘因的《书事》:

其一:当年一线魏瓠穿,直到横流破国年。草满金陵谁种下?天津桥畔听啼鹃。

其二:卧榻而今又属谁?江南回首见旌旗。路人遥指降王道,好似周家七岁儿。

这两首七绝为感叹宋亡之作,但又是诗人声泪俱下的悲歌,也是

哲人痛定思痛的追索,刘因作为一代学术硕儒,对于天下兴亡之巨变自有其独到的认识,这两首诗试图总结国运兴衰的规律以供后人借鉴,并以典故含蓄恰切地表现主旨。

第一首起句中之“魏瓠”,是用庄子《逍遥游》中的寓言。“瓠”,是瓠瓜,本来是外形圆满中间空心的植物果实,比喻外强中干的宋王朝,虽大而虚弱;“一线穿”,批评王安石变法开亡国之渐,使国家混乱;“横流”典出范宁《春秋谷梁传》序,指事动乱;“天津桥畔听啼鹃”是用邵雍的言论,诗第三句“草满金陵谁种下”,追究宋亡的原因,指斥王安石为亡国罪魁。

第二首诗以第一首为基础更进一步,从根本上探求宋亡的根源。“卧榻而今又属谁”,辛辣的反问,尖锐地嘲讽,是说宋朝开国皇帝太祖赵匡胤的不肖子孙。宋太祖曾经说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于是把南唐吞并。但在图谋收取幽燕时,却遭到宰相赵普的谏阻而作罢。其后历代儿孙都对辽金一味妥协退让,终于酿成覆灭之灾。诗第二句即指南宋王室在元兵追击下仓皇南逃的狼狈相。这里直接引用宋朝开国皇帝的话,并以北宋覆亡的惨痛事实作对照,尖刻地抨击了太祖之后历代儿孙对外敌妥协屈辱的国策,认为这才是亡国的根本原因。这一认识是非常深刻的,第三、四句更富有深刻的讽刺意味和沉重的历史感。公元1276年,谢太后遣使入元奉表称臣,南宋都城监安陷落,帝赵降元,被押送元大都,时方六岁。而这正是960年后周降宋一幕的重演,然而曾几何时,出现在降王道上的“周家七岁儿”竟然换成了赵家的小皇帝。这又是怎

样的悲剧啊!历史开了个沉痛的玩笑!从表现手法上看,这两首诗最突出地表现了刘诗的特点,既含蓄又能吐露心曲,富有巨大的历史包容量。

综上所述,刘因的丧乱诗最主要的特点是多用典故。同时,他还擅于用委婉含蓄的手法寄托意蕴深远的思想感情;有时亦直笔纵横,在于记载和反映丧乱的历史事实。 参考文献:

[1] 刘因:《静修集》,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2006年版。 [2] 顾嗣立:《元诗选》,中华书局,1987年版。

作者简介:刘东岳,男,1975—,河北保定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工作单位:河北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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